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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 菊寿图 立轴

价格:
暂无
分类:
暂无
说明:
【题识】九十六岁白石。 【印文】借山翁 【说明】据藏家介绍,此作品由北大东方语言系陈玉龙教授于1956年通过齐白石学生直接从齐白石处购买,并由家属珍藏至今近七十年。 满地霜花好,秋香入画图 在齐白石跨越半个世纪的菊花题材创作中,这三幅作品呈现出传统文人象征、美学观念与近现代生命意识之间逐次叠加而最终融汇的深刻脉络。从早年以菊寄托人格理想、承续陶隐士「高洁」「不争」的文化传统,到中年以鲜明色
文档编号:
art5253546652
估价 :
680,000-780,000 RMB
成交价 :
暂无
作者:
齐白石
尺寸:
90×33cm
材质:
设色纸本
形制:
立轴
拍卖日期:
2025-12-16 暂无
钤印:
暂无
专场:
中国书画夜场
拍卖会:
保利拍卖二十周年秋季庆典拍卖会 - [暂无]

拍品描述:

【题识】九十六岁白石。
【印文】借山翁

【说明】据藏家介绍,此作品由北大东方语言系陈玉龙教授于1956年通过齐白石学生直接从齐白石处购买,并由家属珍藏至今近七十年。

满地霜花好,秋香入画图

在齐白石跨越半个世纪的菊花题材创作中,这三幅作品呈现出传统文人象征、美学观念与近现代生命意识之间逐次叠加而最终融汇的深刻脉络。从早年以菊寄托人格理想、承续陶隐士「高洁」「不争」的文化传统,到中年以鲜明色彩、强劲笔墨回应时代风气,再到九十岁后以老辣笔力、主观构图、饱满色团,将菊花从文人清供升华为生命力与精神意志的象征,他不断突破程式,重写菊花在中国绘画中的审美坐标。这些作品共同展示了齐白石将自然物象转化为生命隐喻的能力:他既深谙农耕文明对四时物候的体认,也能以个人经验重新诠释菊花的价值,使之从「高士之花」走向「众生可感」的生命图腾。若说文人以菊言志,齐白石则以菊言生,他把乡土经验、民间色彩与书法金石气融入笔端,将菊花从象征性的道德符号转化为具有温度、节奏与真情的艺术载体。无论是九十六岁所绘硕大丰盛、如火如歌的菊簇,八十五岁仍以红黄浓彩写出的蓬勃气象,还是特殊尺寸中以「繁简互生」「色墨交融」构建的多声部视觉节奏,以及艺术转型期以葡萄草虫映照乡愁与自然生息的图景,它们共同构成白石老人成熟风格的不同侧面。通过这组作品,可以清晰看到齐白石如何以生命经验焠鍊笔墨、以审美革新重塑花卉传统,使菊花从清雅的象征体系中解放出来,成为连接古典与现代、写意与现实、精神与生命的独特艺术主题。

中西方对植物的象征编码,服务于不同的文化功能:中国构建「集体伦理秩序」,西方则偏向「个体情感或宗教叙事」。中国是典型的「精耕细作」农耕社会,人类生存高度依赖自然节律(季节、气候、物候),对植物的观察不仅是生产需要,更是生存智慧的积累。菊花以及文学创作中常常提及的梅花、竹等的生长特性与农耕节律深度绑定。如菊,晚秋盛开,对应秋收后的「休整与内敛」,其「不与春夏争艷」的特性,暗合农耕文明「顺应时序、不争不抢」的处世哲学。这种「依赖自然-观察自然-模仿自然」的互动模式,使植物成为生存经验的「具象化载体」,进而被赋予伦理意义——文人通过植物的自然特性,投射对「如何在农耕社会中安身立命」的思考。随着文艺创作的发展,其逐渐成为「道德操守」与「人格尊严」的象征。
早期文献中,菊花是客观自然的记录,至屈原《离骚》「夕餐秋菊之落英」,首次赋予其「高洁脱俗」的人格色彩。东晋陶渊明以诗画结合的方式使菊花脱离实用价值,升华为「隐逸精神」的载体,奠定了「以菊喻人」的文学传统。唐代咏菊诗的勃兴,推动了菊花意象的多样化——或咏傲霜之姿,或喻壮志豪情。绘画中,菊花从背景配景走向独立题材。宋代苏汉臣《秋庭戏婴图》以工笔重彩描绘盆栽菊,赵昌《写生蛱蝶图》中菊花与草虫的组合,标志着「写实—写意」技法体系的形成。明清随着文人画传统与「四君子」体系的成熟,菊花绘画成为文人画的核心题材。恽寿平「没骨菊」以水墨晕染表现「逸气」,八大山人笔下的残菊怪石寄托家国之痛,金农的漆书题跋与简笔菊石形成「诗书画印」的融合。这一时期,绘画不仅延续了陶渊明的隐逸主题,更融入了长寿(如「松菊延年」图)、吉祥(如复色菊象征富贵)等民俗内涵,实现了文人雅趣与民间审美的结合。
齐白石作为从清代后期步入近现代的绘画大家,他的成长跨越文化革新的重要时代,对于菊花题材的描绘也有着自己的变化轨迹。白石早期菊花创作是对传统文人画的「继承与模仿」,核心是「借菊喻品格」,呈现「冷逸、淡逸、含蓄」的特点;而九十岁以后的创作则是「自我风格的巅峰绽放」,核心是「以菊写生命」,通过笔墨老辣、色彩浓艷、构图主观、题材生活化的突破,将菊花从「孤高的文人符号」转化为「蓬勃的生命图腾」。
本场推出的白石在九十六岁所画《菊寿图》更是炉火纯青,成为市场流通所罕见作品。画中盛开的菊花三朵,两个红艷一朵金黄,三者成斜上排列,最下花朵盛开最早,花瓣稍微低垂,花蕊饱满;上面两个花朵相互簇拥,花瓣挺拔正值怒放。三朵花束虽写意但合理,白石在对植物生命规律尊重的基础上幻化出笔端形象。整幅画中花枝已被最大程度概况,整个的花簇姿态由不同位置和大小向北的叶子所决定,甚至为了让画面有生长和向上的姿态,最顶端画家还精心设计了一个花苞,鲜嫩挺拔,用色用笔极丰富,让这个画面朴拙刚毅与细致柔和并存。画面最后布景中点缀的墨笔花簇似花非花,以墨色衬托画色,起到烘托和巩固画面的效果。此时艺术家直接将菊花与自身「高龄仍创作」的生命状态绑定。此时画面构图以「主观意象」为核心,突破自然形态束缚,强调「团状聚合」「虚实平衡」与「节奏感」,通过「疏可走马,密不透风」的布局增强画面张力,画中菊花「花头硕大、色彩浓艷、姿态昂扬」,充满「抗争衰老、礼赞生命」的炽热情感。
专业人士对白石九十六岁后绘画的线条、设色描述是「不刻意而自工」,已达到「无法之法」的境界。这种用线条直击脉搏、用色彩展现不朽生命的能力在观者第一眼看到作品时就以整体视觉感官反馈回来。借用其弟子李可染相关阐释认为:齐白石的作品尤其是花卉正是因为有健康乐观的姿态,有对美好生活的寓意并饱含普通大众可以共鸣的生命活力,因此才能为群众接受,才会有普遍的集体感知,让不朽的艺术生命得以延续。
据1959年出版的《齐白石研究》美术评论家蔡若虹的文章(完成于1957年9月23日)中提到,齐白石在生命的最后一年笔耕不辍,「仍然完成了三四百幅作品」,这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相对确凿的数字参考,这个数字减去公私收藏,遗失毁灭等等,可想流存之稀少。从过往拍卖市场中我们也可以查阅齐白石进入九十六岁之后创作的作品不足二十件,实在凤毛菱角。